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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太陽高照的河岸邊,男生默默抽著菸,仰望著天空,似乎在想些什麼。

而女生也不敢詢問,只好坐在長椅上,低著頭且悶不吭聲。

 

  終於,吸完最後一口菸後丟在地上、踩了幾下,轉過頭向那個女生。

 

  「老實說,有點厭煩。」男生露出不耐煩的眼神,講話口氣有些煩躁:「就說沒感覺了還想怎樣!」

 

  女生這才站起來,緩慢回答:「你明知道我愛你,明知道我多麼專一,甚至付出多少年華,你應該心知肚明。都已經三年了,難道沒有愛過我?」女生眼眶泛淚,她多希望男生回心轉意,然而……

 

  「夠了,我、沒、有、愛、過、你!」男生露出厭惡的表情且直視著對方,「當初我也只是看你長相不錯,想找個備胎,甩掉誰是由我決定,聽到沒!所以別再騷擾我了,難道你想跟我的新女友打招呼?」

 

  「可是……」

 

  「沒有可是!」女生才說兩個字,男生毫不留情打斷,「妳知道妳打擾到我的家人、朋友、女友,還有我嗎!」

 

  女生兩行淚痕不斷交替,男生則是沒有任何表情,只丟下一句:「就這樣。」沒有一絲一毫猶豫調頭就走。

 

  原來愛情只有一半,終究沒辦法填滿,但傷痕又有誰能還…

 

  女生猶如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,即使愛到了底,見面卻是重重打擊,本想心灰意冷就此離去,到最後才發現已經無可救藥。

 

  這時鈴聲響起,女生從包包拿出手機聽起通話。

 

  「怡如嗎,我是敏姿啦,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電影呀?」敏姿能說是怡如的知己,個性開朗、善解人意,雖然嬌小有時卻相當大氣。

 

  「可以讓我靜一靜嗎……」怡如、專一已是座右銘,縱使美貌天仙卻有慢熱性格,曾有男生說她冰山美人之稱,自從知道她與男友交往的事,其他男生都十分羨慕,只是……

 

  「怡如、妳該不會還在想著他吧?」雖然怡如沒有說,敏姿也大概猜到。「放手吧,這樣對妳也比較好過,不是嗎?」敏姿趴在床上繼續說著: 「以妳的條件,想對妳好的男生多的是一大堆,幹嘛為他心疼,又幹嘛為他不捨呢。」

 

  「愛情對我來說無法割捨,我知道他已有女朋友,我也想把這份愛情……甩開,但是難上……加難。」怡如一邊說著,一邊又想起往事,到最後泣聲哽咽。

 

  「好好好,我們別說這個了,我明天再去妳家看妳,別哭囉!聽妳哭得唏哩嘩啦,下起大雨該怎麼辦。」敏姿不斷從電話中安慰怡如。每當怡如遇到困境,敏姿往往能給予依靠。

 

  「那我先回家囉。」儘管怡如仍帶有淚痕,聲音平穩許多。

 

  「恩恩,別再哭囉,掰掰。」敏姿將通話掛斷。

 

  「下班啦?」恍神的怡如聽到聲音,原來是正要開門的女房客。

 

  「恩。」怡如努力面帶笑容,但女房客也看得出來有事,不多問就默默回到自己房間。  

  疲憊的姿態、連開門也十分吃力,怡如走進房間不知為何,身心疲累不堪。於是先放包包、再洗把臉,接著賴在床上,雖然依舊想東想西,仍敵不過沉重雙眼,只好稍躺片刻,只不過……睡醒時已是晚上九點,還是趕緊出門覓食解餓,穿上外套、帶著包包便出門去。

 

  還好有些店家十點才收攤,還能挑選一下菜色。就在邊走邊選時,怡如突然愣住,雖然義大利麵餐廳好幾間,這間卻是兩人交往時,共同編織的回憶,怡如帶有些許惆悵,不自覺地越走越近,腦海還持續播放,眼眶又再打轉,沒料到下一幕場景讓怡如徹底崩潰。好死不死,居然看到前男友與女友的身影,坐在靠近窗戶旁的桌邊共享晚餐,兩人有說有笑,女友還含情脈脈地露出害羞表情。怡如再也無法壓抑情緒,大哭特哭得衝回家,那些畫面一直回轉,即使遮住眼睛也忘不掉。

 

  哭完一個鐘頭,怡如漸漸無力,只好望著窗外景色注視天空。又過了半小時,外面開始下毛毛雨,這樣雨景卻是怡如從小喜愛的朦朧美,望著望著更加忘我,怡如似乎決定了什麼。

 

  隔天下午、怡如才剛睜開雙眼,就看見一些人闖進她住的地方、蜂擁而入,令她感到困惑,甚至敏姿也出現,著急、不安地情緒一目瞭然。此時、大家同時盯著浴室門,敏姿雙手合十,嘴裡似乎在唸什麼,沒想到……

 

  「報告,看見屍體了,昨天晚上就已割腕,也已確定沒有心跳,浴室裡面還找到一把水果刀。」敏姿聽到後兩腳癱在地上,再過幾秒,哭泣聲不斷迴盪。

 

  這時怡如總算想起,那個屍體就是她自己……

 

  雖然警方認為死者自殺,還在調查原因,忽然間門聲一響,一名臉微寬、有點啤酒肚的男子頓時傻住,後面進來的微胖女子也不知所措。

 

  「怎麼回事!」兩人滿臉疑問,警方人員前來了解狀況,才知這兩人是死者的房東,於是跟他們說明事件始末。

 

  「自殺!這女生挺乖巧、又有禮貌,居然選擇自殺,太不值得了。」每次收房租時,怡如都很準時交錢,還會順便聊上幾句,聽到此消息,夫妻倆只能惋惜。

 

  最後警方人員也已安撫敏姿失控情緒,再三詢問才知情變、也沒有其他蛛絲軌跡,於是就此定奪,警方人員處理完屍體便陸續離開。

 

  夫妻倆有遇過敏姿幾次,看她還依依不捨,決定讓她多留半小時、兩人先行離開,其實也就住隔壁。房東與房客住在同層公寓,對面本來是給哥哥大嫂住,只是長輩身體不適需要人照顧,幾次討論、哥哥大嫂決定回老家幫忙,把這空房改建出租。

 

  凝視著怡如的房間,敏姿不禁想起過往。兩人是在大一認識,本以為會有各自圈子、沒太多交集,但怡如太內向,不知如何開口聊天,最後敏姿看不下去熱心推她一把、敞開人際關係,這個舉動也融化了怡如心窩,從此成為至交。兩人談天說地,有時敏姿、怡如在學校聊的不夠盡興,還到怡如家續聊。說到這、怡如住的地方租金不貴,離學校也不遠,附近又算熱鬧,說是兩人的第二避風港一點也不為過。

 

  慢慢的、敏姿走向書桌,更是讓她不捨,大學時期不論唸書、做報告、聊天、說秘密,這些回憶全歸書桌功不可沒,還有窗外景色,眼前是一座綠意盎然的小山,不管是晴天、陰天、雨天,彼此都願意分享給對方,「為何要鎖住自己呢。」

 

  轉眼間,半小時的時間快要到了,於是敏姿從包包裡拿出手機按下拍照功能。

 

  「我會好好收藏這份回憶,絕對不會忘記妳的。」敏姿對焦後、喀擦,帶著沒落的表情黯然離去。


  以為兩人失去聯繫,冥冥中卻早已注定,種子才剛要萌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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